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掩耳盗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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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反复等待的情报,在两天终于后抵达。那是来抚远大将军费扬古的报告中指出,噶尔丹为了请求议和,派遣沽英带领二十人的使团,已抵达国界。

「谕皇太子:十九日(十二月十三日),在我们停止行军的时候,早上巳刻(上午十点),收到费扬古伯爵的紧急报告;上头表示,噶尔丹打算投降,已经派人前来。因为想赶快让你知道,所以将费扬古报告书的原文送去。将这件事禀告皇太后,并向皇太后请安。同时也让宫中知道,并告知满人大臣们。即便事态尚未明确,不过我已有方针,你不用担心。我从一开始就说过,噶尔丹已经穷途末路,如今正证明了我所言不虚。特谕 康熙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九日」

然而,就在皇帝送出这封信件后,事态却出现了意外的发展。噶尔丹派遣至青海、西藏的使节团, 一行共一百六十人被清军逮捕,连带着噶尔丹写给达赖喇嘛、摄政桑结嘉措的十四封信件,都落到清军手里。

「谕皇太子:十九日(十二月十三日)送出信件的同时,我收到御前侍卫阿纳达的报告。噶尔丹派遣心腹索诺木・喇锡喇嘛等人,前往达赖喇嘛 、瑚瑚、 (青海)等地,在我先前下令埋伏的地方,被一举捕捉。我会将报告书的抄本送过去。

这一行人全部有一百六十个人、八十多匹马、一百多只骆驼。骆驼和马匹瘦弱,没有东西吃。据说他们是从噶尔丹所在之处出发,走了一个月,在索尔河被捕。我想等噶尔丹送往西藏的十四封信件悉数翻译、大致了解个中状况后再通知你,因此并没有马上送过来。十九日、二十日(十二月十四日)这两天翻译结束。在信件中,噶尔丹彻底隐瞒了他的失败和困窘,实在是丢脸又无耻至极,简直就像是掩耳盗铃一般。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在达赖喇嘛和瑚瑚那边都已经传开来。这十四对信件虽然没有太大帮助,还是抄写送去。将这些记下来向皇太后禀告,也告知宫中,让满人大臣们阅览。十四对信件,不需要让宫中阅览。特谕。」

正如皇帝所言,噶尔丹的信件,全都是以强势、乐观的语调书写,日期为九月二十九日。由此可以察觉到噶尔丹已经埋下伏笔,打算逃亡到西藏。

差不多厌倦围猎生活的皇帝,看见事态有新的发展,于是再次做好准备,要回到黄河东岸:

「谕皇太子:十八日(十二月十二日),应该去的地方都已走遍了,但是因为爱惜牧埸,所以我没有移动大本营,而是再进行一次如同以往的围猎。野鸡虽少,野兔的数量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加丰富。我猎了一百三十二只,大阿哥猎了五十九只,三阿哥猎了五十四只,八阿哥猎了五十二只,裕王猎了十五只。我们所猎杀的数量,和驱兽者所猎杀的数量加起来一共是两千零六十一只。全部都是小规模的围猎共举行四次。最后围猎的时候,我让身旁的侍卫们散开,好让大家尽兴与地射猎。

十九日(十二月十三日)休息。

二十日(十二月十四日)同样不移动大本营,再一次举行围猎。野鸡少,野兔数量则是与之前相同。我猎了一百三十只,大阿哥猎了五十八只,三阿哥猎了六十只,八阿哥猎了五十九只,裕王猎了十只。我们和驱兽者所猎般的数量,共一千五百三十只。围猎活动就此结束。我们渡过黄河之后,移动的距离不到八十里,却进行了这么多天的围猎,已十分满足,加上捷报接连传来,因而决定回到湖滩河朔,等待后续状况。

看鄂尔多斯的地形,就像是我们(北京)的南苑以南,沙丘散怖,树木茂盛,尘埃也多。只是用水不足,除了黄河沿岸以外,要是随意走到其他地方的话,用水就很不方便。到处都是野兔和野鸡。这块土地靠近城,相当炎热,比起京师更为温暖。或许是年纪的关系,总觉得不管是库库和屯还是湖滩河朔,好像都比这里还冷。

二十一日(十二月十五日)休息。我的精神很好。就算进行了这么多次围猎,马没有任何一次疲累失蹄的状况。把这些事情向皇太后禀告,也让宫中、阿哥们知道。不需要向外透露。特谕。」

如同下面这对信件所示,皇帝也已经疲累不堪;结果因为一黠小事而情绪爆发,迁怒到可怜的皇太子身上:

「我没事。皇太子好吗?我因为害怕皇太子在远方担心,所以一而再,再而三地把我们在这里精神抖擞的样子,书写起来送过去你。为什么你却连一句话也不回信呢?光是写这么多封信件,你知道要花费多少心力吗?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写多余的事情了!

二十二日(十二月十六日)休息,为鄂尔多斯人摆设酒宴,按等级赏赐。

二十三日(十二月十七日)回师,在瑚斯台过夜。二十四日(十二月十八日)休息。抵达湖滩河朔并停留在地。湖滩河朔距这里有八十里。

将军萨布素生病,于是我将自己手边有的西洋药露如勒伯・伯喇尔都全数送去。前天丛京师来的副都统巴林,病怏怏非常衰弱的样子,想赐药给他,却已经没有药了。这些药多少要准备一些放在身边才行。这封信件送达后,你帮我分装在几个小玻璃瓶里送来。

巴林的病况严重,要怎么让他回去呢!今后,像这样急忙派人从远方前来,不合道理,别再派人来了。不只是这样,将患有重病的人运上车送回去的例子,也是前所未闻。要是在途中病死的话,该怎么办呢?

帅晋所进行的种痘,都非常顺利。我把在这里打的一把小刀、一支镰子送过去。往后要朝这里送东西的话,不管是什么,最好在皇太子的监督下,仔细包裹好再送来。鹿尾的包装太过随便,碎裂的状况,惨不忍睹。我要送往京师的东西,全部都是在我的监督之下进行包装。也把这些话传达给当初进行包装的御膳房知道!那群恬不知耽的小人们,真是太不像话了!」

关于此处所写的「种痘」,在还停留在库库和屯的皇帝信件中(日期不明),曾如此提及:

「在厄鲁特人的小孩中,有很多人前来投靠我;有些小孩十分漂亮,但因为还没发过天花,所以让人担心,真是可怜。你派一位种痘医生过来。这边需要很多痘苗,务必让他多带一些来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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