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召见噶尔丹的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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噶尔丹的使者在十二月十九日,遇上正丛鄂尔多斯的瑚斯台动身的皇帝一行人。皇帝坐在高处的沙丘上,让使者沽英坐在近处,一面用茶一面交谈。

「向皇太后请安。我一切都好。皇太子可好?

二十五日(十二月十九日)上午,噶尔丹所派遣的使者沽英・都喇勒・寨桑抵达。他的样子比我前些年看见他的时候更加憔悴。再这样下去,简直就像是一位苍老的乞丐了。我详细询问他前来的理由和状况,看来噶尔丹打算投降的消息,应该是真的。来自那边的寨桑和地位崇高的人们,也有许多传话:据说这件事是丹济拉所提出,并强力劝说而成行的。另一方面,因为事关重大,所以我和沽英进行了彻底的讨论,其中包含了许多噶尔丹的意向、生活的困窘状况等内容,说来话长,就不写了。不过,噶尔丹的投降应是准确无误之事,大略写下后送去。如同往一般(向皇太后)禀告 、(并向其他人)传达。」

沽英在皇帝位于东斯垓的大本营中停留两天,于十二月二十日出发。出发之际,皇帝说了以下的话:「你回去后跟噶乐丹纪说:所有的事情,最好面对面谈;不这样做的话,没办法做出了结。如果他不来这边的话,我就算是吃雪,也必定会去把他找出来。无论如何,我是不会放弃的。我就在这里等你。你要在七十天之内,带着消息回来见我。一旦过了七十天,我军必定进攻。」

就在皇帝说出这些话,沽英一行人准备动身离去的时候,管领(包衣大)达都虎表示:「陛下的御用米粮就快要用尽,应该尽快回师好。」皇帝听闻,勃然大怒道:

「达都虎啊,你是番煽动众人的发言,应该要马上把你抓出去斩首。就算米粮要是用尽,就丛湖滩河朔运来即可,有什么好担心的呢!就算米粮用尽,我吃雪也必定要追到噶尔丹。不管发生了什么事,都不会回师。」

说完,皇帝便表示他接下来要去运达里庙参观,选出导游的人员,还进行这路整理。清军兵士们听闻,不由得议论纷纷。在沽英一行人出发后,皇帝派人在后方随行,走了二十里,确认已经看不见一行人的身影后,才重新下令回师。清军全员欢声四起。

「因为怕沽英等人得知我们要回师的消息,所以我在三日(十二月二十六日)下令往逋达里的方向移动,而后直接回师。

回师途中,一下子变得非常寒冷。当我们朝达里方向前进时,就已纪陆续有人,在撤退过程中,更是有很多人无法承受行军的严酷。大阿哥的脸部和下巴皆已冻伤,勉强撑过来的人也多有冻伤。新满洲人、索伦人、喀尔喀人、厄鲁特人之中,也有人冻伤。他们也说,觉得非常地寒冷。所幸我自己并没有冻伤之处,在勉强支撑下去的众人中,还能维持着威严。这么寒冷的气候,我从来没有经历过。每晚来做生意的汉人们和马夫,为了不要被冻死,可说是想方设法用尽各种手段保暖,但还是无济于事。说到寒冷,果然还是满洲人较为耐寒。

就算我进了长城,皇太子也不要擅自前来迎接。就按是我说的。你那边冷吗?这些事情,就按照以往那样禀报与告知。不需向宫外宣告,这封信是在右卫将军家中书写的。每件事都写的话,太冗长又麻烦,纸的篇幅也已用尽。」

皇帝在湖潍河朔以南渡过黄河往东,从杀虎口进入长城,往东右卫、左卫、大同、天城、宣化,朝着北京的方向前进。

「我一切都好。皇太子可好?我宿营在左卫(一月二日) 、高山(一月三日)、大同(一月四日)的这几天,天气稍微变暖了一些。十三日(一月五日),在途中下了点雪。皇太子可以带着十阿哥以上的阿哥们,在十八日(一月十日)出发,慢慢前来迎接。你们的旅行既麻烦又忙碌,傍晚时也不让马把汗风干,每次出门,总是死了不少马匹。明年,说不定需要许多马匹和骆驼,你们要好好照顾。不准擅自征用各佐领的马匹。来的时候,也把丹巴・哈什哈、罕都・台吉、马木・古英・寨桑,还有他的儿子阿木忽朗一同带来。我的马体格还算健硕,不用再把宫中的马带来。我这里上四院全部的马,死去的、脱队的有八匹,太仆寺的马和佐领的马,死去的、脱队的有三十三匹,除此之外都很健康。在大同伺养的时候,反而死去了超过七十匹。这样说,应该知道我们旅行的状况了吧。不要从家里擅自远行前来迎接。」

就这样,在一六九七年一月十二日,皇帝在皇太子、诸位阿哥以及京师文武大臣的迎接下,于下午两点从德胜门进入北京,自神武门进入紫禁城,直接向皇太后请安,报告回京。自出发以来,共经过了九十一天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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