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日,使者从克鲁伦河一带返回,报告自己与噶尔丹手下将领丹济拉会面,并告知对方皇帝亲征的消息。翌日(六月七日),皇帝本人也抵达了克鲁伦河。
「谕皇太子:我军于五日自拖陵启程,出发进军。
四日,派遣公主纪史多占、中书阿必达带着诏书送交噶尔丹,并令阿喇布坦、喀瓦尔达领两百人护送,我事先训道:「你们不要到克鲁伦河去。综观地势,敌方在古尔班・土尔干、巴尔泰噶等地,似乎仍然设有哨兵;若是你们要到克鲁伦河的话,多少需要绕远路,如此一来,肯定会被断去后路。不过,就让这些人(使者)从燕国库列图过去吧。在他们去之前,先释放之前抓到的四位厄鲁特人,让他们回去通报,接着再让使者前往。』这些人在五日抵达克鲁伦河,因纪没有见到敌方的哨兵,认为敌方或昨已纪离开,于是放松了戒备,结果被山上的厄鲁特人发现了行踪:六日拂晓之际,一千多名厄鲁特人,因为马群被(我军营地)拦截阻断,于是追起而来;带着马群的护军和马夫们射杀厄鲁特人,将马群带到我军营地,我军整装应战,放枪杀死数名厄鲁特人。我军也有几个人被厄鲁特人放枪所杀,但是并未贯穿棉甲,只有一人受到轻伤。
其后,喀瓦尔达对我方人员表示:『不要动手,陛下的诏书十分重要,一定要好好送达。』让侍读学士音扎纳带着厄鲁特人敖齐前行。随即挡住丹济拉的座马,说道:『我是皇帝陛下的使者,你不可蛮横无理。』接着,敖济尔向丹济拉传达以下事项:
自己凌晨未被杀,反而受到赏赐.平安遣返:皇帝陛下亲自前来;以及将军费扬古正沿鄂两浑河、土拉河顺流而下前来之事。丹济拉发出吼叫,惊讶不已,马上接过诏书,急忙收兵撤回。喀瓦尔达也收兵归来,于六日申时抵达。
七日,当我军在库勒图-西巴尔台・布拉克宿营的时候,中书阿必达丛厄鲁特的阵营归来。
他转述厄鲁特人的话道:『可否请皇帝陛下暂时停止进军?如果就这么进军?,我们厄鲁特人十分害怕。我们的汗在土拉河一带。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联系上,可否将行军的步调放慢呢?』
八日清晨,我军一面向克鲁伦河前进,一面派遣阿必达、彭苏克・格隆等人前往传话:『你们无需害怕;我们只想和平地商量事情。我们要去克鲁伦河,不宿营的话用水不足。』另一方面,我军则是继续抵达克鲁伦河。
观看河岸两侧皆为山,山势险峻,少有平坦之处。河流窄小,比(北京)南苑的河稍大。这一天,虽然各处都可以看见厄鲁特的哨兵,但我们还是不知道敌军实际上究竟身在何处。于是,我军就一面对应眼前状况,一面向前。本来(敌方)应该会在我们抵达克鲁伦河那一天出击作战,不让出河流,但现在却是将河流拱手让给我们的状态,可见他们的无能应该不假。不管如何,往后将再通知。
将士们的士气大振。唯恐你们在宫中担忧,因而起紧告知。也请将这项消息转告皇太后,并让大学士、满人尚书们阅览。」
这一天,就像是书信上说的,皇帝在克鲁伦河畔下定决战的决心,命令全军进入严密警戒的状态,自己在前锋位置领军前进 ;他登高以西洋制的望远镜眺望,但只看见河,不见人影。于是他一面等待本军到达,一面远眺。东边是额尔德尼・拖罗海山,西边山麓沿巴尔代哈而下,可抵达河岸。因为难以看见该地的状况,所以皇帝派遣小队前往查探敌军的存在与否,但没有结果。接着阿必达传来报告表示:北岸虽有敌军的足迹,但丛地上马糞的状态看来,应该已经天离开两天了。
皇帝对着左右的臣子说道:
「噶尔丹在战争这方面经验老道,曾经攻下西方伊斯兰教徒一千多个城镇,统一四个厄鲁特部族,杀害自己所有的兄弟,攻破喀尔喀七旗,可说是所向无敌。丛他在克鲁伦河未出面迎战的状态,可以明显看出他的怯懦;有俄罗斯六万兵力,也是谎言。如今,我们已经没有期待战斗的理由了,重要的是追击。」
接着各部队抵达,皇帝又对集结的指挥官们说:噶尔丹如果在克鲁伦河迎战的话,这埸夺河之战,我军肯定需要耗费许多气力。但是,丛噶尔丹不战而逃的状况看来,可知他完全不懂用兵之术,将自己的门户拱手让给我们。除了此处之外,他绝对没有其他地方足以迎击我军;按照现在这个态势,他也无法在别处停留,一定会连夜奔逃。既然如此,那我们也赶紧带着轻便的装备追击吧!」
众指挥官于是一同答道:「皇上圣明,全都如同皇上所说的。听丛皇帝的演说,可以看出自五月十日以来,清军全军上下所充满
的不安和紧张感是多么的强烈。
这一天,皇帝领军宿营在额尔德尼,拖罗海山下,克鲁伦河畔的布隆,并于四周安置哨兵,保持警戒。